中山一中协同办公一个高原牧业村的生态转型路(人民眼·绿色发展)
青海省祁连县达玉村生态畜牧业专业合作社的一处饲棚。
本报记者 贾丰丰摄
祁连县夏季牧场一景。
祁连县委宣传部供图
达玉村生态畜牧业专业合作社放牧员才科在放牧。
本报记者 王 梅摄
祁连县牧民赶着牦牛群前往草场。
祁连县委宣传部供图
引子
3月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十三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青海代表团审议时强调,要始终把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放在心上,坚定不移增进民生福祉,把高质量发展同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紧密结合起来,推动坚持生态优先、推动高质量发展、创造高品质生活有机结合、相得益彰。
青海对国家生态安全、民族永续发展负有重大责任,承担着维护生态安全、保护三江源、保护“中华水塔”的重大使命。高寒草地是青藏高原最主要的生态系统类型,发挥着重要的生态安全屏障功能,也是高原畜牧业的基础。作为全国五大牧区之一,青海草地面积占全省国土面积的六成多,其生态状况决定着全省生态环境的状况。在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征途上,青海广袤草原上走出生态、生产、生活共赢之路的孜孜探索,引人瞩目。
20多年前,青海畜牧业普遍停留在传统发展方式,人草畜矛盾逐渐突出,大部分草场出现不同程度退化。转变传统畜牧业发展方式的不懈探索就此展开。
2014年6月,青海获原农业部批准建设“全国草地生态畜牧业试验区”,创新探索“股份制”“联户制”等多种经营模式。据青海省农业农村厅统计,截至2020年底,全省共成立生态畜牧业合作社961个,草原植被盖度6年间增长7%,产草量10年间每亩增长11公斤,牲畜超载率10年间下降32%,总体实现草畜平衡。50个示范创建合作社社员人均收入达到1.45万元。
海北藏族自治州祁连县的达玉村生态畜牧业专业合作社,就是青海草地生态畜牧业改革的一朵浪花。
如今的达玉村牧民,走出“过度放牧—草地退化—牲畜减产—牧民致贫”的循环,不少人过上“社里有牛有羊、城里有车有房”的日子,生态、生产、生活协调发展。前不久,记者走进距祁连县城上百公里的野牛沟乡达玉村,探访这个海拔3000多米高原牧业村的生态转型路。
缘起
“如何改变牧民过度放牧的生产经营方式,成了亟待解决的问题”
一场春雪,宛如轻纱般覆盖在金黄的达玉草原上。祁连县野牛沟乡达玉村,像一幅优美的油画,延展到天际。
20多年前的达玉村,是另一番景象。
“整片整片的黑土滩,像牛皮癣一样遍布草原。”58岁的达玉村党支部书记多多说,因为草料不够,那时许多牛羊“夏瘦、秋弱、冬饿、春死”。
在当时的青海牧区,这般情形并不少见。“夏天,草原上拳头大的馒头花一眼望不到边,牛羊啃食后中毒的不在少数;冬天,大雪盖住草原,牛羊处于饥寒中,牧民拿着鞭子抽都赶不动。”青海省农业农村厅副厅长马清德说。
马清德介绍,上世纪80年代初,随着草场承包到户、牲畜作价归户,青海牧区生产力水平得到空前解放和发展,牧民人均收入一度跃居全国前列。然而,经过十几年发展,草场过度放牧现象越来越突出,全省九成以上草场出现不同程度的退化,沙化、鼠害、黑土滩和毒杂草面积不断扩大,加之许多牧民惜售思想较重、品种不选育不改良,牲畜品种退化严重。
怎么办?达玉人开始转型探索。
牧民首先尝试在秋天出售所有能出售的羊,降低牲畜死亡的损失风险与冬春草场压力。可这样也错过了许多羊羔的最快生长期,经济效益大打折扣。
“羊羔经济”的探索随之展开:将当年生产的小羊圈起来集中育肥饲养,实现了不破坏草原、不降低体重。但散户饲养形不成规模,无法产业化。“如何改变牧民过度放牧的生产经营方式,成了亟待解决的问题。”多多说。
接着是搞合作社。2008年,在上级部门引导下,祁连县建成了22个生态畜牧业合作社,覆盖全县所有牧业村。达玉村家家户户都入社,后来却发现并不“对症”:牛羊还是原来那样牧养,经营还是原先那一套,自然也没啥大变化。除了从县里领到20万元补贴,合作社基本上是个空壳子。这种不温不火的状况延续到了2014年。
这一年6月,青海被正式确定为“全国草地生态畜牧业试验区”,畜牧业大县祁连县被确定为试点县,深刻转型的大幕开启。
祁连县农牧局生态畜牧业办公室主任马金云记得,2015年春节刚过,他随县长龙永胜等人走村串户调研,第一站就来到达玉村。
隆冬的风呼呼地刮,他们挨家挨户走访,查看牛圈、羊圈。一问大伙,都说该走合作社的道路,可怎么走,谁也说不清楚。